发布日期:2025-07-06 05:14 点击次数:115
哥们儿,这本男频神作简直燃爆了!主角一路开挂,智勇双全,每次反转都让人拍案叫绝。那剧情,紧凑得跟坐过山车似的,心跳加速根本停不下来!角色刻画得栩栩如生,每个配角都让人印象深刻。我敢打赌,你一旦翻开,绝对会一口气读完,直呼过瘾!错过它,简直就是损失一个亿啊!赶紧的,加入你的阅读清单,咱们书海里不见不散!
《霸蜀》 作者:庄不周
第001章自胜者强
蜀建兴五年,清明。汉中阳平山。
春风在不知不觉间越过了大巴山,吹绿了连绵起伏的山坡,一片又一片金黄色的油菜花点缀在山间,像是在绿色的蜀锦上绣上了一朵朵鲜艳的花,鲜艳而耀眼。
山坡上的油菜花海中,两个少年正在奔跑。前面一个大约十二三岁,后面一个大约十七八岁,长相有几分肖似,不过前面的结实得像头小老虎,跑得虎虎生风,似乎有浑身使不完的力气,他一面迈着轻松的步伐在山野间飞奔,一面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后面气喘吁吁的少年,偶尔得意的大笑两声。
“阿兄,你快点!”他折了回去,拉住快要瘫在地上的少年,嘴咧得太大,几乎能看到后槽牙。“阿兄,累了吧,要不我们休息一下?”
“不……不行。”年长些的少年满头大汗,脸色潮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脚步沉重得几乎抬不起腿来,要不是有人扶着,他几乎要摔倒在路边的田地里。不过,他虽然累到了极点,却还是不肯放弃,推开弟弟的扶持,咬牙道:“我一定要跑到那个山头上才休息,就是爬……我也要……自己……爬上去。”
“嘻嘻,阿兄,没想到病了一场,你倒像换了个人似的。要是你以前就肯这么吃苦,现在肯定比大兄还要结实。”
“嘻嘻……”少年有些自得的笑了两声,却因为气息不匀,笑得有些嘶哑。他奋力摆动双臂,向前跑去。虎头虎脑的少年摸了摸脑袋,轻快的跟了上去。
他们是一对亲兄弟,年长些的叫魏霸,是蜀汉镇北将军、汉中太守魏延的次子,年幼些的叫魏武,魏霸的同母弟。魏霸虽然是兄长,又有一个很霸气的名字,可是他的身体很瘦弱,和弟弟魏武比起来,除了个头略高一些,体型要单薄许多。从山下到此不过几百步,他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瘫倒在地。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已经赖在地上不起来了,或者说,他一看到这个山坡,就会考虑不上来,更不用说跑上来。能一口气跑到半山腰,已经是这几天来坚持锻炼的结果。
魏武看着前面比蜗牛快不了多少的魏霸,摇了摇头,有些不解,更多的却是高兴。他们的父亲魏延是武将,是凭手中战刀砍出来的战功坐上了镇北将军的位置,他们从生下来开始,就会把成为父亲那样的猛将当成目标,他和长兄魏风在这一点上都继承了父亲的孔武,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唯独二兄魏霸从小就是一个病秧子,药罐子,别说练武,走两步路都吃力,是以最不得父亲的欢心。前几天还病了一场,险些一命呜呼。病好了之后,大概是感慨于自己的身体太弱,再这么下去很难坚持到行冠礼,这才下决心开始锻炼身体。
这是让魏武是非常满意的一个转变,虽说他因此练成一个猛将的可能性不大,但只要不再瘦弱得像是能被风吹走,那就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
魏武赶上两步,和魏霸并肩而行,转过头看着魏霸红得快要滴血的脸,听着他像风箱一样的喘息声,有些担心的说道:“阿兄,累了就休息一会吧,别再受风了。”
魏霸转过头看了魏武一眼,从弟弟的眼中,他看出了出自肺腑的关心,心中涌过一阵暖流,随即又有些心虚的转过了头。他不敢多看魏武的眼睛,生怕露出破绽,因为他其实已经不再是原先的那个魏霸。
或者说,他的身体还是原先的魏霸,但灵魂却来自一千八百年后。他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大学是很普通的大学,专业是很普通的机械专业,还是个非常冷门的农业机械,毕了业连个工作都找不到。人长得也普通,既不高,又不帅,更谈不上富,什么房子、车子都与他无缘,运气也不好,相了十八回亲,好容易遇到一个愿意和他说几句话的女生,结果一梦醒来,却来到了三国时代,寄生在一个同样不招人待见的少年身上。
开始的时候,他觉得很委屈,老天太偏心眼,就连重生都不让他过得好一点。魏家现在看起来很威风,魏延身为镇北将军、汉中太守,在五虎将只剩下一个赵云的蜀汉是少有能独当一面的猛将,在汉中更是无可争议的土霸王,可是作为千年后的他知道,魏家的风光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诸葛亮北伐,六出祁山,魏延这员猛将就是个鸡肋,从来没有独当一面的时候。更悲摧的是诸葛亮在五丈原去世,他连做鸡肋的机会都没了,因为和杨仪争权,被马岱砍下了脑袋,成了脑后长反骨的典型。
曲指算来,重生一次,不过是增加了几年的时间,作为代价,还换了一个非常悲摧的死法,落到谁的头上,谁都得对老天爷竖起中指。
在追忆自己平庸而普通的一生时,卧床不起的魏霸开始哀叹自己为什么这么悲摧,为什么其他人能够风生水起,而自己却只能自甘平庸。在无数次的自我辩护之后,他却得出了一个相反的结论。
我没有得到比别人更多的,是因为我从来也没有付出比别人更多的。从高中求学开始,别的同学埋头苦读时,我是在应付,所以别人上了名牌大学的热闹专业,我只能上普通大学的大路货专业。上了大学,别的同学在为走向社会而积极锻炼自己的技能时,我在浑浑噩噩的玩,所以别人拿到了很多证书,找到了好工作,我却只有一张毕业证,连学士证都没拿到,当然找不到好工作。好容易上了班,别人在加班加点的积累工作经验时,我在满足于准时上班,准时下班,有提升机会的时候,当然轮不到我。
得出这个结论,魏霸愕然了很久,原先的愤懑渐渐的变成了深深的自责。原来命运虽然不可知,但坐等天上掉馅饼却是一个极其荒唐的事。与其哭骂老天的不公,不如开始行动,用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命运,毕竟我还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专业技术,更有着人类千年积累的知识和眼界,再不济,我还比别人了解一些历史的未来走向。
第二天,他从病床上爬了起来,开始锻炼身体,迈出改变自己命运的第一步。毕竟不管在什么时代,身体都是革命的本钱。
人通常都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魏霸前世也不是没有下决心锻炼过,只是通常坚持不了两天就放弃了。这一世,他再一次遇到了这样的困难,不过因为心态有了根本性的变化,他打破了前世的记录。今天是第五天。
如果换了从前,他现在肯定躺在地上,然后明天再也不来了。可是现在,他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就不能放弃,正如他对魏武说的,就算是爬,他也要爬到山上去。
他现在也许战胜不了别人,哪怕是比他小四五岁的弟弟也能一只手打得他满地找牙,可是他能战胜自己。书上不是说嘛,只有能战胜自己的人才是最强的。要想做强者,他就先要战胜自己,战胜自己的懒惰,战胜自己的软弱,才能扼住命运的喉咙。
“呼哧……呼哧……”魏霸看着远处似乎怎么也到不了的山坡,喉咙里火烧火燎,刺痛无比,心脏在瘦弱的胸腔中剧烈跳动,让人很担心下一刻就会罢工,两条腿沉得像灌了铅,每抬起一次,都要压榨出最后的力气。
“阿兄,我扶你吧。”魏武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忍心的说道。
“不……不用。”魏霸费力的摇摇头。他实在太虚弱了,连摇摇头都那么吃力,原本就有些散乱的步伐变得更加散乱。他很感激这个弟弟的善意,但是他更知道,如果他不能坚持自己跑上去,而是接受了魏武的帮助,那明天他就会需要魏武更多的帮助。
在压下了越来越强烈的放弃念头之后,魏霸鼓起最后一丝勇气,继续向前跑去。
两百步外的山头,看起来是那么的遥远,似乎永远也到达不了。等魏霸跑到目的地的时候,心神一松,他腿一软,倒在地上,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汗水从身体里涌了出来,早就打湿了身上的衣服,湿润的草地上,一只不知名的小虫子爬上了他的手,他却连弹开它都做不到,就算是有虫子飞进他大张的嘴巴里,他恐怕都没心情去问。
太累了,真是太累了,改变身体都这么难,更何况改变命运。魏霸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边自嘲道。有人说,如果生命能重来一次,至少有一半人能成为伟人,我倒是重生了,可惜,要成为伟人似乎还是遥不可及。
“阿兄,不错,不错。”魏武赶了过来,夸张的挑起大拇指:“今天比昨天有进步。”
魏霸的脸抽搐了一下,哈哈一笑。虽然魏武的鼓励看起来很拙劣,不过他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前辈子是独生子,从来没有享受过有兄弟的感觉,这一世却多出一个哥哥,还有几个弟弟妹妹,他感觉老天爷还算有点良心,总算还给了他一点福利。
“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会比你更强壮。”
魏武叉着腰,迎风而立,作伟人指点江山状。听了魏霸这话,他挤挤眼睛,不置可否的哈哈一笑,显然只是出于对兄长的爱护才没有打击他的信心。魏霸喘匀了些,翻了个身,仰面躺在草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感慨着这还没有被工业污染的大自然,突然笑了起来。
“阿武,你知道你这名字很牛逼吗?”
魏武坐在魏霸身边,从腰间拿出一只皮水囊递给魏霸,推了推他:“喝口水。阿兄,你又逗了,我还没字呢,说什么牛逼。就是我这名也不如你霸气啊,哪怕是和大兄比,也要差那么一截。阿兄,要不我们俩换名吧。”
魏霸呵呵一笑:“臭小子,你懂什么,我这个霸字也就是听起来霸气,可是你这武字,却是个很牛逼的字眼呢。你想想看,能够叫武的皇帝都有谁?大汉有汉武帝,魏国也有魏武帝,他们哪个不是那个时代最牛的人?”
魏武挠挠头:“孝武皇帝那的确是一代牛人,可是魏武帝是谁?”
魏霸翻了个白眼,魏武身体很棒,武功也很好,就是不肯读书,连魏武帝都不知道。
“曹操知道不?”
“那个老贼啊,我当然知道。”魏武很不屑的说道:“咦,他叫魏武帝吗?”
“当然,曹丕叫魏文帝,他儿子曹睿还没死,总不能就叫武帝吧。”
“那我可不服,曹操那老贼算什么牛人。”魏武撇撇嘴,很不屑:“我最佩服的牛人是关侯,可惜他连谥号都没有。”
“关羽?”
“当然。”一提到关羽,魏武顿时眉毛色舞,他推推魏霸:“阿兄,你不想成为关侯那样的猛将吗?”
“不想!我可不想跟他一样身首异处。”魏霸耸耸肩,又喝了口水,润润快要冒烟的喉咙,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阿武啊,匹夫之勇是要不得的,你要想做将军,就得做得智将,不要以为光有一身好武艺就能成名将。那样的人充其量是个斗将,绝对成不了名将,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不光是关羽,还有张飞、黄忠,特别是那个马超,武功好吧?最后还不是被人打得像条丧家狗似的,有家不能回,埋骨异乡。为将呢,就要像曹操那样,退而求其次,也要像赵云赵将军那样……”
“没想到镇北将军的儿子看不起关侯、张侯,最敬佩的却是逆贼曹操。”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打断了魏霸对弟弟的思想教育。
第002章马家有女
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从山坡后转出来的年轻女子一身白衣,容貌俏丽,的确是个赏心悦目的美女,可是魏霸看着那个面容虽然还很稚嫩,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沧桑的白衣女子冷冷的看着自己,却没有一点愉悦的感觉,他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坐了起来,酸胀的肌肉也本能的绷紧,做好逃跑的准备,好像对面不是一个年轻俏丽的女子,而是一头漂亮的年轻母豹。
在那一刹那间,魏霸真的感到了恐惧,如果不是刚才跑步跑得近乎脱力,他现在很可能已经窜出去了。
这纯粹是一种本能,一种面对危险的本能。这个年轻的女子宛如一把出鞘的宝刀,杀气腾腾,眼神如刀,直刺入人心里去。再加上她身后那几个剑拔弩张、神情凶恶的侍从,片刻之间,要战胜自己,战胜命运的魏霸恢复了前世路人甲的真面目,脑子里只剩下一个逃的念头。
不仅是他,就连一向以勇猛自夸的魏武都很自然的做出了戒备的反应。他警惕的看着那个白衣少女,左手按向腰后,右手伸向左侧的腰间,这是他多年练刀的成果,可惜他现在根本没带刀。手一摸空,魏武不免有些慌张,不过他一眼看到身后脸色比那少女的衣服还要白的魏霸,还是咬住了牙,壮着胆子大喝一声:“什么人?这里可是汉中,我们是镇北将军府的人。”
白衣少女瞥了他们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
被这白衣少女轻蔑的一瞥,魏霸突然有些恼火,又有些无地自容。一个两世为人的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被一个女子吓成这样,实在是丢人。正如魏武所说,这里是汉中,我们魏家可是真正的土霸王,你既然敢露行藏,又知道我是镇北将军的儿子,显然不是什么流窜的蝥贼,应该是官面上的人物。既然是官面上的,我又何必怕你?
魏霸忽然意识到,前世很鄙视别人拼爹的他,现在也有了一个很有一拼实力的强爹,而且……感觉真的不错。
魏霸轻轻的推开魏武,向前一步,挡在魏武面前,强挤出一丝笑容,扮作一副镇静的模样,为了表示自己的大无畏,他撮唇吹了一声口哨。
很清脆,很响亮,很轻佻。
那白衣少女原本一脸的不屑,看到魏霸走过来的时候,不免有些诧异,冰冷的目光中多了一些惊奇,刚要说话,一听魏霸这声无这礼之极的口哨,顿时大怒,刚刚缓和少许的脸顿时面若寒霜。
“原来还是个登徒子。”少女冷笑一声:“镇北将军真是教子有方。”
魏武大怒,从魏霸身后走了出来,手指少女,厉声道:“臭丫头,不准你污蔑我爹!”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少女横了魏武一眼,目光重新落在魏霸的脸上:“再说了,要说污蔑,也是你们污蔑我父亲在先,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魏霸眉头一皱,灵光一闪,忽然明白了这个少女是谁,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盛。
“姑娘,你这可有点血口喷人了吧?”
白衣少女眉头一挑:“怎么,难道你认为丧家狗还是赞语?”
魏霸微微一笑:“赞语当然算不上,可是也算不上是污蔑。想当年,孔夫人也曾被人称为丧家狗的,我把令尊和孔夫子相提并论,难道是污蔑?”
“孔夫子?”那少女柳眉轻挑,有些迟疑,锐利的眼神也有些游移起来。魏霸不假思索,接着又笑道:“姑娘,你如果不信我,认为我是胡言乱语,不妨回去查查书。如果查不到,到时候再来镇北将军府,我一定会热情的给你解答的。”
那少女脸一红,银牙轻咬,又冷笑道:“这么说,你们魏家岂不也是丧家狗,须知如今南阳也是在曹魏手中,你们也是有家难回的。”
魏霸面不改色,轻叹一声:“正因为如此,我等才要珍惜光阴,争取早一天光复故土,荣归故里,而不是在这里较量唇舌。姑娘,我还有事要做,就不陪姑娘坐而论道了。如果姑娘有心,我在镇北将军府恭候大驾。”
那少女被他语带双关的话说得羞恼,哼了一声,扭头就走,在那些彪悍侍卫的簇拥下走下山坡。远处停了几匹战马,那少女翻身上马,轻叱一声,战马昂首嘶鸣,迈开四蹄,扬长而去。
魏霸看着那女子消失在山坡之后,不禁又吹了一声口哨。这年头的女子虽然没有后来那样要讲什么三从四德,可是纵马奔驰的还是非常少见,和后世那些穿着紧身皮衣皮裤,骑着哈雷摩托在大街上招摇过市的女郎有得一拼啊。
“哇,好马。”魏武艳羡的吸了口口水,引得魏霸腹诽不已。这小子到底是还没长成,只问马,不问人啊。只看到马好,却看不到马背上的人更好。
“阿兄,她究竟是谁啊,怎么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说了几句话,转身就走了?”
“她是心虚了,不走还能怎的?”魏霸得意的瞟了魏武一眼,耸耸肩,总算在这个弟弟面前找到了一点做哥哥的尊严。这些天跑步,这小子是帮了他不少,可也没少寒碜他,要不是他现在一心要战胜自己,早就被他那张臭嘴打击得崩溃了。
“心虚?她为什么要心虚?”魏武还是一头雾水,两只大牛眼忽闪忽闪的看着魏霸扮可爱。
“身为扶风马家的后人,却不知道丧家狗的出处,难道还不够丢人?”
“扶风马家?”魏武愣了片刻,还是不太明白:“你是说,她也姓马?”
魏霸很无语,抬手在魏武的后脑勺上肩了一下:“废话,她就是来祭拜马超的,身后那些羌人侍卫对她又这么敬重,不是马家的人,还能是谁?”
“噢——”魏武这才恍然大悟,拉了一个长声,接着又问:“怪不得她说你骂了她爹呢,原来她是马超的女儿啊。那丧家狗究竟是什么典故,怎么又跟孔圣人扯上关系了?”
魏霸也有些心虚,他虽然相关的杂书看得不少,可是真正的古籍却没有读过,之所以知道这个典故,不过是因为那三个字被一个学者用过之后,曾经引起一场不小的风波。他后来找了那本书看了一遍,才算对儒家经典中最基本的《论语》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这也是他唯一通读过的儒家经典。他刚才大言不惭的说随时恭候,是因为他猜出了那少女是马家的人。扶风马家出过大儒马融,马融那可是卢植、郑玄这些牛人的老师,说起来,刘备和公孙瓒都是他的徒孙,马家的人不懂这个典故着实有些丢人,想来她也是不好意思当面问,只会回去自己查书或者向别人请教。真要他说,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问题嘛,很复杂。”魏霸耍了个花腔,顾左右而言他。转过一个山角,看着远处寂寞的马超墓,却莫名的有些感慨。马超死在成都,却葬在阳平关,大概是因为这里离凉州最近,他又曾经在汉中生活过一段时间。五虎将之一的锦马超,身后却这么落寞,又有谁能想得到?不过,一想到马超,他又想起了马岱,心里很不是滋味。演义上说,就是这个马岱后来一刀斩下了老爹魏延的首级,把魏家打入了无底深渊。他虽然知道演义七分真,三分假,那个无间道故事也太玄乎,未必靠得住,可是一旦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这心里终究有些芥蒂。
看来还得提醒一下老爹魏延,离姓马的远一点。马家从马腾开始,就是真正的反骨仔,马岱虽然不如马超,可是要论无间道的本事,恐怕马超也望尘莫及。
“啊呀,阿兄,你就给我讲讲嘛。”魏武拽着魏霸的袖子,扭着屁股耍起了无赖。他的力气大,魏霸还真拽不过他,被他拉得踉踉跄跄,只得叫道:“你松开,你松开,松开我就给你讲。”
“那好那好,你快讲。”魏武嘻嘻的笑着,松开了魏霸,很殷勤的替魏霸抚平衣褶。魏霸咳嗽了一声,摆出一副满腹经纶的模样,讲起了这个典故的来历。魏武听得眉飞色舞,拍掌笑道:“我明白了,原来那些书生当成祖宗一样的孔夫子也曾经被人骂成狗。这下太好了,以后我看到哪个书生不顺眼,我也骂他是狗。谁要不服,我就让他去翻书,补补学问再说。”
魏霸翻了个白眼,转过身,佯作欣赏风光。魏武犹不自知,美滋滋的考虑着要去骂哪个书生是狗,羡慕的对魏霸说道:“阿兄啊,我现在发现你也不是一无是处了,至少在我们几个兄弟之中,你还算得上有点学问。”
“嘿,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魏霸恼羞成怒,伸手去揪魏武的耳朵,“臭小子,不知道兄友弟恭,长兄如父吗?”
“嘻嘻!”魏武也不怕他,一个箭步跳开,指着魏霸嘻嘻的笑道:“你又不是长兄,我怕你作甚。再说了,阿爹还没死,还轮不到你来管教我呢。你这么说,是不是想咒阿爹死?哈哈,你惨了,我去告诉阿爹,你惨了。”
魏霸自知失言,尴尬的拍拍额头:“唉呀,我有点晕,有点晕,我要倒了,要倒了。”
“嘻嘻,你又装,我才不相信你呢。”魏武乐不可支,笑得肚子疼。“我要去告诉阿爹,他一准儿揍得你屁股开花。”————新书上传,数据非常重要,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今天还有一更。
第003章丞相要北伐
阳平关在汉中平原的西部,正是平原和山区的交接处,汉水——这里还叫沔水——从山间穿过,滋润着肥沃的汉中平原。有山有水,满眼芳草,还有着真得不能再真的景点——五虎大将锦马超的墓,对于两世资深宅男魏霸来说,这是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世外桃源。
当然了,对他来说,锦马超的墓名气虽大,还远远赶不上另外一个名气大。就在东南方十多里外,有一座虽不高大,却地势险峻的山,在后世的三国迷心中简直是圣地,它不仅是另一个五虎上将黄忠一战成名的地方,更是一代圣相诸葛亮埋骨的地方,它的名字叫定军山。
作为习惯于从电脑屏幕上了解祖国大好河山的资深宅男,能亲身站在这里眺望定军山,便是一个奇迹,更何况还是在一千八百年前,黄忠阵斩夏侯渊的鼓声虽然已经远去,可那位多智近乎妖的诸葛丞相却还在一心筹划着北伐。他现在不是远望历史,而是在旁观历史,甚至可能要参与历史,这其中微妙的滋味着实有些奇妙。
经过几天自虐式的锻炼,魏霸在感到极度疲劳的同时,也领略到了亲近大自然的妙处。他有些明白了前世那些自称为驴友的人为什么一有时间就往外面跑了,原来相比于大自然,城市果然就是一个座钢筋混凝土的丛林。
魏霸乐而忘返,直到太阳落山,才和魏武一起赶回到沔阳城。一进县寺的大门,就闻到了浓郁的饭菜香味。玩了一天,饿得肚子咕咕叫的兄弟俩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挑了挑眉毛,迈开步子向堂上抢去。魏武虽然小,可是步子却迈得又大又快,只用了两步,就抢在魏霸前面冲进了中庭。魏霸有些郁闷,不过还是加快步伐冲了过去。不料他刚刚进门,魏武却突然停住了,魏霸来不及收住,嘭的一声撞在魏武的后背上,鼻子正好撞在魏武的后脑勺,酸痛难忍,眼泪鼻涕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唉哟喂,你不要急刹好不好,很容易追尾的。”魏霸恼怒的叫着,伸手去推魏武,魏武却没理他,怯怯的叫了一声:“爹!”
爹?魏霸吃了一惊,立刻放下手,本能的拱在胸前,低下了头,乖巧无比,恭敬之极。这纯粹是肌肉记忆,真要让他有意识的去做出这种姿势,绝对没有这么标准。由此可见,原本那货对老爹魏延是怕到了骨子里,连乍刺的想法都没有。
魏霸的动作虽然出乎本能,非常迅速,可是鼻涕眼泪却不会自己收回去,头一低,便顺着鼻尖流了下来,滴在身前的地上。透过朦胧的泪眼,他看到了一双穿着战靴的大脚。那双脚在他面前停了一下,很快又转向魏武。
“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老爹魏延的声音是很浑厚的男中音,还有点磁性,不过语气太冷淡,让人听起来很不是滋味。魏霸知道,弟弟魏武一看就是猛将的好苗子,比大哥魏风还要受宠,老爹是舍不得他死的,身体孱弱的自己才是老爹最希望死在外面的那个人。
“那个……我陪兄长去跑步,锻炼身体。”魏武声音虽然低,却不慌张。
“跑步?”魏延冷笑了一声:“跑步也叫锻炼身体?难道是为了逃跑的时候跑得快一点?”
魏武张口结舌,不知道是不知如何回答,还是闻到了马鞭的味道,不敢再多嘴了。
“哼!”魏延寒着脸,横了一眼低着头的魏霸,再看看他脚前的那几滴不知来源的水迹,失望的一甩手走了,声音远远的传来:“我不吃了。”
听得老爹沉重的脚步声远去,魏霸仿佛卸下了一座大山,抬起头,看着堂上满地都是的饭菜,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饭菜的香气是那么浓郁,以至于传到了前院。
一直站在一旁不吭声的大哥魏风走了过来,一手揽着一个弟弟的肩膀,温和的说道:“好啦,爹不是怪你们,他是被那些掾吏气坏了,你们不要放在心上。快吃吧,玩了一天,肚子肯定饿了。”
“多谢兄长。”魏武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踮着脚尖,避开地上的那些饭菜,找了个位置坐下,端起碗,埋头大嚼。魏霸也找个地方坐下,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大哥魏风,见魏风愁眉不展,看着案上的饭菜却没心思吃,便问了一声:“大兄,爹为什么又和那些掾……吏生气?”
魏风瞅了他一眼,强笑道:“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春耕的事。”
魏霸眉头一挑:“春耕怎么了?”清明之后是谷雨,是一年一季的春播的开始。魏延兼领汉中太守,这些事也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他之所以这些天到沔阳来,就是来查看春耕的准备情况的。
“也没什么,丞相府来文,要汉中多准备一些粮食,至少要提升五成。父亲去年就要各县加大垦田力度,准备今年能多生产一些粮食,可是那些掾吏却抱怨说,地倒是有,人力却是不够,要增加五成是根本不可能的。父亲这才跟他们发了火,还……还打了人。”
“哦。”魏霸应了一声,重新端起饭碗吃饭。他问这些并不是有什么想法,只是出于礼貌关心一下而已。可是吃了两口饭,忽然心中一动,端着碗的手停住了。魏风见了,以为他又像以前一样吃饭太急,噎住了,心疼的摇摇头,挪到魏霸身后,伸手在他背上轻轻的拍着,一边拍一边说道:
“你慢点吃,不要急。身体刚好,不要太劳累了。”
魏霸心中一暖,放下碗,将嘴里的饭咽了下去,抬起头看着魏风笑道:“大哥……大兄,你看那些掾吏是真的没有人手,还是偷奸耍滑,不肯卖力?”
魏风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魏霸,随即又展颜笑道:“依我看,他们应该是真的没有人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汉中现在不缺田地,就是缺人。汉中四县加起来不足两万户,其他的人都被曹贼掳走了。你这些天没看到有很多土地抛荒吗?”
魏霸点了点头,他的确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沔阳是紧靠着郡治南郑的县,人口也不多,时近春播,凡是能下田劳动的人都开始忙碌了,但是除了县城周围的田地里有人,远一些的地方都闲着,和他前世印象中春耕的忙碌景象相去甚远。他一直很奇怪怎么会没人,现在听魏风解释,才知道汉中的人口少到了这种地步。
见魏霸面露疑色,魏风倒也没想太多。弟兄几个,只有他现在协助父亲魏延处事政事,原本魏霸也算是成年了,应该能帮上了一点忙,可是魏霸身体一直不好,魏延看着他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就生气,一直没有让他参与进来。他对这些事了解得不多也是情有可原的。魏霸平时也懒得问这些事,今天突然问起来,虽然未必有什么用,可魏风还是很高兴,便多解释了两句。
“汉中本来人口很多,一郡九县,近九万户,二十七八万口。张鲁割据汉中时,三辅凉州又来了不少人,一度接近十五万户,四十万口。不过后来汉中连年大战,曹贼败走的时候,又强制迁走了很多人,汉中的人口就急剧下降,以至于如今有田无人,根本无法供应大军。”
魏霸听明白了汉中人口剧减的原因,刚有些释然,却又被魏风最后一句话吓了一跳。有大军要来,难道诸葛亮要准备北伐了?
“丞相要北伐?”魏霸脱口而出。
魏风面露惊色,瞪了魏霸片刻,连忙问道:“谁说的?”
“你说的啊。”魏霸有些莫名其妙:“你不是说汉中的粮食无法供应大军吗?”
“我……”魏风松了一口气,掩饰道:“我是说父亲的大军,可没说是丞相要北伐啊。”
魏霸眼珠一转,扑哧一声笑,瞥了魏风一眼:“你连撒谎都不会,父亲在汉中驻扎了这么久了,难道这几年一直饿肚子?你总不会说,父亲这几年驻扎在汉中,连军粮的问题都没解决吧?”
魏风眼神一闪,忽然来了兴趣,上下打量了魏霸一眼,连连点头:“嗯,不错,你现在终于肯动脑子了,居然能这个机密都猜得出来。我就说嘛,你虽然身子弱,脑子却不笨,只是懒,不肯做事罢了。看来阿武说得对,你这次病好了,的确懂事多了。”
魏霸心虚的笑笑,打断了魏风的话题:“你快说,是不是丞相要北伐了?”
魏风脸上的笑容散去,愁云再起。“是的,丞相正在准备北伐,他很快就要移驻汉中。大军十余万,粮草如何全从巴蜀运来,消耗太大,所以要汉中尽可能的多积储一些粮食,减轻转运的负担。”
“这倒是个办法,如果能在汉中本地解决粮食,的确可以解决不少问题。”
“话是这么说,可是杨仪太过可恶,一开口就是五成,还说什么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能翻一番,多多益善。他只说汉中田多,却不说汉中人口太少,根本就是故意找麻烦。”
杨仪?一听到这个名字,魏霸心中一激零。就是这货就是几年后害得魏家父子死无葬身之地的罪魁祸首,原来他们的矛盾从现在就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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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家有狼爸
见魏霸沉默不语,魏风又恼怒的解释道:“杨仪这鲰生自以为是襄阳大姓,一直轻视我魏家是武人出身,对父亲多有微词。他现在是丞相府参军,负责粮草筹集的事宜,用军国大事的由头来故意刁难父亲。如果父亲不肯办,便是阻挠北伐大业,到时候丞相必然不喜。可是急切之间又哪能生产出那么多的粮食?父亲为了此事,这才生气……”
听了魏风的一番话,魏霸这才稍微明白了一些,杨仪和魏延的矛盾已是由来已久。他们虽然都是荆襄人,可是杨家是襄阳大姓,底蕴深厚,魏家却只是义阳的一个小豪强,学问上一片空白,纯粹靠战功起家,两家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如果魏延认怂,那便也罢了,偏偏魏延又是个不服软的主,根本不把杨仪放在眼中,多次发生冲突,关系非常僵。刘备去世,诸葛亮当政之后,杨仪又做了丞相府参军。在前年诸葛亮南征汉中的战役中,他筹运粮草,立下了大功,如今正是丞相诸葛亮身边的红人。再加上北伐这个大旗,他给魏延出点难题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汉中现在只有四县,不到两万户,就算是老人孩子都上,也解决不了十多万大军的口粮问题。运粮当然是避免不了的,可是要从成都平原把粮食运到汉中来,那近千里的山路就是一个大问题,所以尽可能在汉中多解决一些就成了最佳方案,而这其中的额度就掌握在杨仪的手中,只要他笔一动,魏延再努力也没用,因为你肯定无法满足他的要求。
换句话说,这件事的主动权全在杨仪的手中,不论魏延花多少心血,都无法完成任务。
魏霸当然也不能,他又不是神仙,不可能变无为有。但是他也不是一点用也没有,他学的就是农业机械,笃信工具的进步才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标志,他更清楚工具上的一点改进可能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中国从古代起就以农立国,农业的发展一直是当政者必须放在心上的大事,农业机械的发展是重中之重,在这方面有很多骄人的成绩。可是抛开那些复杂的机械之外,最简单的工具如锹、锄头等工具却受制于冶炼技术,发展缓慢。一直到唐代中叶,随着炼钢术的成熟,农具由铸造改为锻造,锄头、铁铲、铁锹之类的工具才能做得又大又轻便,真正发挥出作用。汉代有铁制农具,但要么是非常小,根本不适用,像常用挖土的臿就只能以木为主体,只在顶部镶上一块铁刃,或者做得只有一个巴掌大,和锅铲差不多,否则就拿不动,要么就又大又沉,只能用畜力。汉代的犁都是双牛拉,就是因为犁太重,结构又不尽合理,破土不利。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铁锹肯定比木臿方便,两个巴掌大的铁锹肯定要比只有一个巴掌大的铁锹效率更高,可是如果用铸造的铁锹,两个巴掌大的铁掌只有天生神力的能才能挥动一整天,普通人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反而不如镶了铁口的木臿实用。这几天魏霸在城外跑步,看到的农夫几乎无一例外都是用木臿翻田。他原本还觉得有些古风,不是后世那些上面穿着古服,下面却露出皮鞋的仿古货,现在听魏风抱怨,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改进的机会。
除的不说,如果能将现在农夫手中的木臿改为后世用的铁锹,一个农夫至少能发挥出两个农夫的作用,别说提高五成,就算是翻一番,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谈。
魏霸忽然发现自己学的专业第一次有了用武之地。他笑了起来。
魏风正在痛骂杨仪,忽然见魏霸发笑,不免有些莫名其妙。他打住了话头,不解的看着魏霸:“阿霸,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也许能帮父亲完成这个任务。”
魏风的眉头皱得更紧,盯着魏霸看了半晌:“真的?”
“我还能骗你吗?”魏霸咧嘴一笑,心情忽然大好。他拍拍魏风的肩膀:“快吃,吃完之后带我去找几个铁匠。”
“铁匠?”魏风一头雾水,魏霸却卖起了关子,端起碗狼吞虎咽,风卷残云。魏风看了,笑着摇摇头:“阿霸,第一次看你这样吃饭,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魏霸掩饰的笑了两声,迅速将面前的饭菜扫空,这才一抹嘴,打了个饱嗝。魏风心中有事,见魏霸吃好了,也放下碗,拉着魏霸就走。魏武见了,连忙跟上,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后面。
魏霸跟着魏风出了县寺门,来到铁作,魏风找来一个面色黝黑的老师傅,一指魏霸:“你听他的,他教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听见没有?”
那老师傅一咧嘴,露出所剩不多的黄牙,满脸刀刻般的皱纹挤得更密了。他哈着腰,恭敬的对魏风说道:“诺,少将军,老朽一定用心。”
魏霸有些不习惯,他虽然不是什么五讲四美三热爱的红花少年,可是尊老爱幼的习惯还是有的。他笑笑,有些生疏的拱了拱手:“老师傅,我想请你帮我打造一件东西,还请老师傅相助。”
老师傅一看魏霸给他行礼,吓了一跳,也不问地上脏不脏,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反而把魏霸吓了一跳。魏风眉毛一挑,有些不悦:“阿霸,他就是个官奴,你对他这么客气,他受不起的。”
魏霸有些尴尬,这才恍惚明白这年头工匠是贱业,不是后世的工人阶级,更何况他们是连人身自由都没有的官奴。他咳嗽了一声,没有再在礼节上多做文章,把自己的意图简明扼要的对老人说了一遍。
老人先是神情恭敬,却有些无动于衷,近乎呆滞,后来听魏霸说到生铁熟铁混炼的炼钢之术,眉眼开始生动起来,竟有些迫不及待,看向魏霸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敬畏。
其实魏霸也没说什么,只是给他讲了一些灌钢法。灌刚法大概发明于汉末晋初,南北朝时已经普通用灌钢法打造农具,技术上也没什么难处,只是在眼下的反复折叠锻打法上做了些许改进而已。汉末最精良的武器都是用多次折叠锻打法,将生铁中的杂质去除变成熟铁,再淬火以增加刃部的硬度,达到整体柔韧而刃部锋利的效果。只是这样的方法很费工时,只用于打造兵器,还没有用于打造农具的。灌钢法的特点就是用加入熟铁来改善生铁的铁质,制成所谓的宿铁,减少工时,提高效率。
老师傅打了一辈子铁,很容易就领悟到了其中的精髓。魏霸随时又给他画了一张图,老师傅拿着图纸,喜滋滋的走了。魏风却皱起了眉头,把魏霸拉到一边:“阿霸,你做的这物件,是不是要用很多铁?大战在即,铁很紧张的,用得太多,那可不成。”
魏霸笑嘻嘻的说道:“你着什么急,快则明天早上,迟则明天晚上,你就可以看到东西,到时候不就知道要用多少铁了?”
魏风瞪了魏霸半晌,无奈的笑道:“臭德性,跟我还保密。那好,我不问了,到时候再看,如果做得好,那当然不用说,我去告诉父亲,让他赏你。如果做得不好,嘿嘿,我也告诉父亲,看他不揍得你屁股开花。”
魏霸翻了个白眼,魏武白天的时候说老爹魏延会揍得他屁股开花,现在老哥魏风又这么说,莫非他以前的屁股经常开花?这个老爹可有些暴力啊,怪不得他一看他,心里就发毛,原来这种害怕已经侵害骨髓,成了本能。
唉,我怎么摊上一个狼爸啊。
……
第二天早上起来,魏霸用无比的毅力从热乎乎、软绵绵的床上爬起来,再一次开始自虐式的晨练。自从开始锻炼身体,他的睡眠变得非常好,基本上是一沾枕头就着,失眠之类的小资毛病彻底不见了,当然早上起床也变得更加艰难了,总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把自己从床上拽起来。
当魏霸和魏武从山上跑了一圈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因为心里有事,魏霸没有再在山上多作停留,径直回城,一进门,就看到魏风正举着一柄刚打造好的铁锹在笑,笑得满脸春风。那个老师傅躬着腰,站在他的面前,满脸骄傲和对赏钱的期盼。
见魏霸进来,魏风连连招手:“快来快来,看,按你的法子刚刚打造好的铁臿。”
魏霸走过去,接过来掂了掂,觉得还是有些重,看来这老师傅第一次打,手艺还不是很熟练,有些地方还是太厚了。
“太重了。”魏霸眉头轻皱,“老师傅,还能再打得轻一些吗?”
“没问题,没问题。”老师傅咧着没牙的嘴,连连点头:“这是第一把,老朽还不太熟练,估摸着再打的时候还能再减不少。嗯,多了不敢说,再减两三成总是可以的。”
魏霸转过头对魏风说道:“兄长,你看……能用吗?”
魏风以为魏霸在逗他开心,也不计较,朗声笑道:“臭小子,心眼还挺小。没问题,别说再减两三成,就算是现在这样,问题也不大。嗯,我想先打一百把出来,让人试试,看看是否实用,如果确实好用,就再多打一些,多少有些帮助。”
魏霸笑而不语。多少有些帮助?你可不知道,这东西虽然小,技术也不复杂,却可能是一个划时代的开始。
至少,是我在这个时代的一个开始。————
定时更新总出错,昨天设定好的第三更,愣是没发出。汗!今天补上。请推荐!求收藏!求各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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